和她数十年一直看见的那双凤眸，如出一辙。
兰少堂，这个妖孽的男人。
“放开她。”
男声沉沉。
陌西染一惊，周延琛已经挣脱了她，大步走向周延惜和兰少堂。
立在兰少堂面前，两个同样高大，同样美的心惊的男人。
第一次，站在一起。
周延惜死死咬住嘴唇，摇头，“不是的，阿琛，那个不是真的！不是！”
“我说，放开她。”周延琛仿佛没有听见周延惜的声音，凤眸冷凝，一字一顿。
兰少堂低笑，松开了手。
周延琛将周延惜拉到身后护住，身体如一堵耸立的高峰，笔直坚挺。
“你到底是谁？”
他问。
“他谁也不是！阿琛！”周延惜握住周延琛的手臂，乞求般说道，“阿琛，不要问了，他真的什么也不是。”
“舟然，带你妈过去！”
又是冷声开口。
楚舟然咬牙，迈过地上的亲子鉴定书走过来。
搂住周延惜的肩膀，楚舟然低声说：“妈，过来，不要给小……不要给他添乱！”
在场的人，此刻没有人敢出声。
或许说，没有人敢盲目的出声说什么。
周延琛，令所有人惧怕。
“你哑巴了！我在问你，你到底是谁！”
“呵！”
兰少堂冷声嗤笑，握紧双拳，毫不回避的与周延琛对视，“你说呢？亲子鉴定书都看了，你还问我？”
“我要你亲口说！”他全身都在颤抖，每一块肌肉都紧绷。
就好像是一种执念。
他一定要眼前的男人亲口说出来。
“不要，不要……”
周延惜捂住脸颊，靠在楚舟然怀里，涩涩呢喃，“不要说……”
“我是你亲生父亲！你是我和周延惜生的！你满意了吗？”
终究，兰少堂的声音响彻周家。
陌西染像是被雷劈过一样，惊怔住！
姐姐不是姐姐？
姐姐是妈妈？
那妈妈也不是妈妈？
妈妈是外婆吗？
看向周老太，她的脸色惨白如纸。
周延惜起身。
桂姨马上走过来，扶住她的手臂，“老太太，我扶您回房。”
周老太点点头，在桂姨的搀扶下离开。
……
“你开心了？”
阴冷的女声。
周延惜推开楚舟然，走向兰少堂。
站在他面前，她眸色猩红，“兰少堂，你满意了？你答应过我，不会说，永远不会说！钱都拿了，你，你……”
捏紧手指，兰少堂退后一步，“抱歉。”
他也是身不由己。
转身，他抬步离开周家。
扭头，周延惜看向周延琛，语气涩然，“阿琛。”
周延琛垂眸看着地上，不应声，也不动。
周延惜的眼泪掉下来，伸手握住他的手臂，“对不起，对不起，对不起……”
她不断说着对不起，让听见的人都难受极了。
“麻烦你。”楚舟然轻声对陌西染说道，而后看向秦夏，“小夏，跟我陪妈回房间。”
秦夏点头，跟着楚舟然一起上前扶住周延惜。
周延惜还不愿意走，可是她又实在没有脸留下来面对周延琛。
当所有人离开，冷清的客厅里，只剩下陌西染和周延琛。
抬步，她慢慢走向他。
站在他面前，她轻声开口叫他，“阿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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