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。”
“你要离婚，是和我离，还是和我妈离？”
“你。”
“回答的很好。”金思城笑笑，收回了自己的双手，指尖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，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脸。
卡卡脸上的戒备更重，眼底的怒火也更加旺盛，正要开口呵斥的时候，金思城却在她之前，忽然骂人——
“离千寻，你嫁的人是我，你也是和我过日子，你***现在因为我妈要和我离婚，这对我公平吗？”
她是第一次见到妖孽这般气急败坏地骂人，那模样像是要动手。
卡卡的后背贴在电梯上，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术，半分不能动。
金思城拽住她的手臂，只用一只手就把她的人凌空了，“你***以为我要你给我生个孩子是为了秦姌？她不过是我大……”
话音戛然而止，正怒火旺盛的人像是想起了什么，张着嘴却再没说出一个字来。
卡卡也是愣在那里，好半晌都是静默，继而冷笑，“说啊，她不过是你的什么？情人？爱人？还是你金思城准备过一辈子的人？”
沉默。
他回答不上来，只是死死地盯着她，那眼神明明有千言万语要说，却只能忍着。
有些痛，注定只能藏在心里。
往这掉退。卡卡用力地，一根手指头、一根手指头掰开他抓着自己的手，脸上冷笑散尽，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走过。
她不知道刚刚金思城按了哪个键，再加上现在心情又很糟糕，如同发泄似的，她把每一个键，都狠狠地按了一遍。
然后，电梯不负众望，华丽丽地往下跌了一段，继而一片漆黑。
“啊——”卡卡大叫，起先只是因为电梯毫无预兆地往下掉，现在则是因为漆黑。
金思城立即就想到了上次她在宴会现场晕倒，凭着听觉，手伸出就抓到了卡卡，把她的人拉了过来。
“放开！”
“闭嘴！”
他力气大，没半分钟就彻底制住了卡卡，将她紧紧按在自己的怀里，那种张狂和霸道，如同最有效的定心丸，卡卡居然莫名觉得心安。
金思城起先不敢放松，直到怀里的人渐渐乖了，不挣扎了，他才摸着她的头，轻声而柔软地说：“别怕，千寻别怕……”
有滚烫的眼泪毫无预兆地冲破眼眶跌落在他胸口，卡卡咬着唇，试图阻止自己哭出来，最后忍不住，一口咬在了金思城的身上。
刚刚眼前忽然黑下来的时候，她下意识地就想起了小时候那次，还有宴会上那次，毛骨悚然的感觉又来了。
可是那两次，她能做的除了让自己坚强，用意志让自己活下去，再无其他。
这一次，有他。
这个不知何时动心，纠缠之中无法死心，现在让她觉得安心的男人。
金思城，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？
一巴掌再一颗糖，不对的。
可是怎么办……
离千寻你怎么办？
他怀里那样温暖安心，他说的话直戳你内心，他说‘千寻别怕’，他说‘宝贝我在’……
卡卡觉得自己的心在痛，痛得说不出话来，痛得只能让他陪自己一起痛。
齿间开始弥漫血腥味，她才慢慢地松开自己的牙齿，而后下巴被人捏住，脸被抬了起来，他在吻她。
很快，血腥味过渡到了他的嘴里。
染着血在吻你，这样够不够真？
——
他们什么时候从电梯里出去的卡卡不知道，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周围很安静，房间里的布置装潢告诉她，这里不是医院，是金家。
浴室有水声传来，她捂着发痛的头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，这时水声也刚好停了。
她没立即下床，只是坐在那里，还是维持着刚刚的那个姿势，试图回想在电梯里、他们接吻之后，发生了什么？
可是头很痛，她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，只有黑漆漆的一片，以及那些让人害怕的回忆。
金思城从浴室走出来就看到床上的人缩成一团，似乎处于极度痛苦之中。
“怎么了？头痛？”他刚洗完澡，一身冰凉，卡卡被他抱住，那些焦躁，居然在凉意的冲刷之下，慢慢消散。
“哪里不舒服，告诉我。”他盯着她的眼睛，那种担心不是假的。
“金思城……”卡卡低低地叫着他的名字，眼里翻涌着不安和慌乱，“你不要这样对我，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？”
金思城的心里忽然发紧、发痛，面对自己的小妻子这样的请求，他真的是不知所措。
“那你告诉我，你要我怎么对你？”
他真的不知道了，对她好，她不要；对她不好，他舍不得。
千寻，宝贝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。
卡卡揪着自己的头发，那些平日里的坚强都消失不见，那些痛苦低喃，金思城是第一次见。
“你爱的人不是我，那就不要对我好，不要让我对你心存幻想，不要来撩拨我的心，不要……不要来伤害我。”
不如就大方承认，其实我没那么坚强，其实我并非刀枪不入。
“如果我爱你呢？”耳边是他低低的声音，低得让人不敢相信，低得仿佛不在现实。
“如果我爱你，是不是你就可以让我对你好？是不是你就愿意和我再过下去？”
你看，最卑微的那个人不是你，而是我。
我用我的霸道张狂，掩饰我的满地心伤。
我不爱秦姌。